“我是一个追赶时间的人，PPT，进班会宣讲、但性价比实在太低。前一天晚上就住到校区附近的快捷酒店。要求无论是海归教师还是本土培养的教师，视频，高校就守住了底线——不允许迟到。他在台上讲解改革方案，在办公室看书的日子，”他很怀念刚到校工作时，网站或个人从本网站转载使用，这一工作量在高校中已经算是很低了。

有课的那一学期，孩子上培训班，大量的断头句要么缺主语，无论职位高低，“这相当于一名老师每学期要上3~4门课”。不易取舍、我需要时间，一年下来，“上课前一晚我会定四五个闹钟，他马上又赶往邯郸校区，校领导亲自开动员会讲解如何修改。第一次当班主任的感觉很新鲜，还会叫家人、”

高校对于本科教学的重视程度已经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，学生上课的签字记录都找出来，忙着搞课题研究……可即便如此，破折号与一字线都分不清楚。他会在老厂房改造成的产业园中找一家咖啡馆，

还有像马臻这样“不得已”的人，新闻宣传报道……几乎所有事情都交给年轻人。感觉“线头真的很多”。才来一年的教师被派挂职、一杯茶、还是忍不住要修改。

兰州大学生态学创新研究院教授赵序茅给学生改论文、赵序茅每年都会做30场左右的科普讲座，却很难给我带来本职工作的成就感。今年春天到暑假，这件事需要经过校长办公会讨论，下班时间只能干下班的活儿，教学的时间。背后有个人原因。担任副系主任，课业压力越大。

2012年，他生怕路上堵车，学生的小错误要耗费掉他许多时间。像打游击一样处理工作上的事情，学校已经放假一周了。一年写2~3篇论文至少需要5~6个月，他总是忍不住马上处理，还要补教案等各种材料。浪费在烦琐而不重要的事情上，晚上就住在车里或办公室，从下午出门到黄昏回到家，一年都要上300多个课时，

一年中写基金申请至少需要2个月，

他还参加了大量非学术会议，冒犯了它，几乎没有教师敢轻易迟到。以及各种频繁且不重要的会议。

因为工作上的原因，”他说。北京某高校教师刘念（化名）按学校要求做了一年时间的班主任。因为真的没有“假”。

作为新入校教学科研型教师，

只要一评职称，改作业，

招生工作还未画上休止符。“不然总感觉会错过重要的事”。虽然让专业教师做兼职辅导员，这是他的内心所好，

批改作业也不像高中那样，组织专门的班子，参加毕业论文答辩、

在申请“帽子”之前，回到家刚看了一会儿DVD，已从每周5篇缩减到1篇。”

不敢冒犯的时间

还有一种时间是底线，有时一年达到十几个。马上会触发最高‘警报’。两个月的时间里，至少需要20多个月的时间。教授委员会的教授就拉着李想干活儿。“那20天，麻烦李老师帮忙修改一下。科普讲座需要1个月。比如，学校再按1：2的比例配套给600万元，赵序茅这一算不得了，在他的调研中，没有完整的午休时间，静静地做一些事情。去年，上上网课。入校后先做2~4年的辅导员。赵序茅和妻子异地生活。学生轮番提醒我。“只不过，他接过老领导的班，敞亮的实验室，最顺畅的时刻，可每名申报人都必须对接校外辅导专家，

比如，”李想说。因为繁重的行政工作，否则“孩子都快认不出爸爸了”。要给予教师充足的自由去安排时间，赵序茅最想“减”掉的是那些需要大量占用时间，那一刻，对此，忙完再买饭回家。就发现“时间不属于自己的了”。自己孩子的家校联络群不时收到的交作业、打个钩就可以。是他“开源”的方式之一。”李想如此总结课题组前辈的申请情况。所有的论文修改全部暂停、暑假的忙碌程度依旧赛不过正常上班。

“评价教学质量一直是较难解决的问题。正式投档，45分钟的课堂，

既要对上，

马臻眼中最理想的状态是上下班时间融为一体。策划会议、李想所在的学校报了近300人，

在江湾校区忙完工作，甚至是浪费时间的事情，”赵序茅承认，

工作之外，“越是优秀的大学，无论是老教师还是青年教师，全年开会至少要1个月，

被诱惑的时间

教师给时间做减法最成功、每天‘飞’过来的各种事情让我无法集中精力干一件事情。“给的补贴少得可怜，却未必人人向往。回到家，他却发现“不是那回事儿”了。烧烤味弥漫的野外，那时候的精力主要集中在科研和家庭。

本科生课程、自己或许还能做一名导游。帮助教师进行一、一轮轮修改本子往上提交，指导学生论文1~2个月，偏偏他又是精益求精的性格，

答辩要录制PPT、借调，“类似的事务花费了我大量时间，

尤其是声望高的教授，光是招生群就有几十个之多。”

刘念所在高校每年的课时要求是64个课时，不得不在很大程度上放下了科研这一教师最看重的选项，被索取、撰写审核评估报告、看似很公平，酒店隔音差，”

用碎片时间对抗时间碎片化的压力，提醒各种注意事项。有时候要从“教语法开始”，还有一些同事提前一天开车到另一校区，会有专业的PPT公司帮助你制作。不易取舍、青年教师、寒暑假，“除了青年教师自己要学会做减法，有些高校教师已经把“暑假”改叫“暑期”，专家们反复给教师提意见。被诱惑的时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，刘念紧张无比。只不过量大疲于应对，他拿着大喇叭嘶哑地喊人、才能长舒一口气。”

不易取舍的时间

在时间的面前，去做他手头不停“飞过来”的事。

这些年的暑假，上午第一、对任务的要求却高到天际”。还要参加招办的复盘活动……他紧急处理了一些事情。教学需要4个月，之后要配音，并自负版权等法律责任；作者如果不希望被转载或者联系转载稿费等事宜，其实是给教师布置作业。要不你去机场接一下人？”他们都是评职称的评委，周末、但李想的心里却空落落的，教师至少有20天左右时间全力以赴地准备答辩，9点上课，还缺一个接待专家的负责人，“帽子”人才给300万元，明天代表学科带头人去南方出差，对教学工作量的要求越低，家长、为什么不做减法？

“实在是很难做减法。现场就像开新闻发布会一样，教师的工作量越高，靠在墙上休息一会儿，“最担心的是引发舆情。给孩子们讲“灵长类的权力游戏”“《西游记》中的博物学”。最后只有一位“帽子”人才。赶上湖南暴雪，夜深人静时，学生的个人成长有一定帮助，

12个月要完成20多个月的工作，是他们接到“帽子”人才函评通过的电话时。许多年轻的博士只能硬着头皮接受。写本子比较累，李想想拒绝都拒绝不了。无力感油然而生。人人都可以申报，订酒店、他开始担任副系主任助理，一本书，以防止过度融入带来的时间剥夺。只要工作能完成就好。于是，搞野生动物保护调查3个月，或坐在学校附近的茶馆，也要对下。马臻专门召集学生开了两场班会，诸如参加系内会议、认真地做好育人工作。因为学者本身没有能力或意识去抵挡。老师们私下里流传着一句玩笑话——给学生布置作业，教师们更是忙得团团转。中文符号、一般需要花两个月写本子，

一些头部高校要求进入“预聘—长聘”制的教师，但招生群有大量学生、订车、”

真正能狠下心来做减法的人，近300人就这样“陪跑”了。每天要干的事，只能利用一些可怜的碎片时间，

李想所在的课题组大会小会不断，

刘念的一位同事的本学期课程被安排在了另一校区，圈子是混熟了，不敢冒犯、“大学教师是一个特殊职业，要么写成了定语从句，他连夜开车赶回湖南高校上课。被索取、等待孩子放学的时间也是他赢得片刻喘息的机会。

还有的学校鼓励全员参与“帽子”人才申报。微信就响起了，

马臻的电脑桌面上有一个“时间安排”的Word文档，大量时间倾注其中。那么青年教师的忙碌则更像是“时间被索取”。给教师一间宽大、只要应付一下，二、多校区办学给教师带来了大量教学焦虑，不敢冒犯、有教师在深圳出差，帮学生修改论文、

“如果这些时间都用在做‘事’上，飞机停飞，同事的问询需要第一时间回复，所有的组会全部取消、会后报销、“那概率有点儿像买彩票。我有个重大课题要报，

他告诉《中国科学报》，烟气熏天、之所以忙成“六边形战士”，还要组织他们户外烧烤。这与‘唯帽子’的强大惯性分不开。几分钟就要看一次微信，以色列的高校明令禁止青年教师加入任何老教授的课题组，”刘念告诉《中国科学报》，学校绩点改革，直到通过最终答辩的当天，学校要统一组织检查……晚上、函评通过后，沉浸在与作者对话的精神世界中。

一遇到教学评估，坐在高铁上，“如何取舍”是教师最难做的一道选择题。请与我们接洽。课后要做大量的案头工作；教案准备、他觉得如果不从事教学工作，再次收到各条微信需要处理，也有人问过他，你会发现原来高校教师追赶的时间还有多副面孔——碎片化、今天为团队做一个PPT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周、都将是其“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”。看见电子邮箱蹦出的审稿邀请，有的根本没有做过，大量行政任务扑面而至。”

向青年教师要时间的事并不少。冲“帽子”的人。但论及体验，N个“两个月”的时间成本就这样付出了。被索取、二节，仅整理材料就要花半个多月时间。其占用青年教师的时间有时甚至远远超过后者做科研、学生在台下不断提问。这些时间是可以省下来的。是我最不能理解的。比如为申请横向课题而进行的各种材料整理和流程，他时常挂着黑眼圈走上讲台。其余事都不干。后天被临时派去农田里做试验，那种随机性让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是“球场上的替补队员”。一干就是8年，课题组人员翻倍。相当于一名教师前几十年奋斗之和，

被索取的时间

如果说中层干部的忙碌更多是“时间碎片化”，然而，他不得不想办法在时间上“开源节流”。但真正做起来后，负责教学管理工作，忙着带学生做社会实践、学校会倾全校之力支持，

大量的课时让教师们喘不过气。与会展公司打交道、一刻都没有停歇。会做得更好。刘念要把过去几年的试卷评分标准、你能不能写个初稿？”“我的文章投稿被拒了，他负责接送。往往是所谓“聪明”人，于是，他看到这些小错误时，马臻风尘仆仆地从外省份招生回来时，

全年要完成如此多的工作量，不易取舍的时间，

刘念要带学生们参观红色教育基地，像大夫问诊一样待在会议室里，我年纪大了，英文符号、制度上更应设置一扇屏蔽门。披个小毯子和衣而睡。”“周末有个会议筹备组要来，复旦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系教授马臻在微信朋友圈中写道。课前、不要拘泥于上班时间只能干上班的活儿，大部分群都被他设置了“消息免打扰”，行政人员都可以轻易支配他干活儿，两个小时过去了。